仅有月光照明的房间昏暗黑沉,在糯浆制造出来的建筑物中更是被阻隔了光源,只隐约看到一些金属反射的白光,透着丝丝阴冷的气息,那是衣服上有着浓厚金属风的饰物,这会因主人睡觉而被脱下扔在一旁。

    被称作背部从不着地的男人此刻正仰面躺在糯米床上,到达他这样的程度,不论是自身警惕程度还是对环境的敏锐感知,都不会放任自己进入深度睡眠,所以屋内一有人闯入就醒了,只是没睁眼,无声等待对方靠近后的一击必中。

    黑影很目的性地朝床边挨过去,甚至都没去考虑脚步声会不会暴露自己的存在。

    侵入者身上的气息很淡,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只若有若无地维持着形态展现给世人看。

    卡塔库栗立刻在脑中描绘出来人的模样,同时也准确无误地擒住了离自己额头仅有数公分的手。

    睁开眼,对上一双血色朦胧的眼睛,那里面无喜无悲,找不出人类该有的温度,哪怕偷袭被正主抓个正着也没有露出哪怕分毫的慌乱,反而加大力道,不顾手腕上的阻力强行前进,一把抓向卡塔库栗的头发,想把他的脑袋向左侧压,好露出垂涎已久的脖颈。

    苋红色的头发非常短,还很柔顺,一下竟没有抓住,短暂的错愣后赛特改变方式,不料腹部被击中,冰冷黏腻的液体顺着化为锥状的手臂喷涌而出,不消一会就染红了半张床。

    只是在手拔/出来之后伤口诡异地快速愈合,眨眼间消失不见,只有满床的鲜红和破损的衣料证明刚才发生的事不是虚幻。

    赛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闷哼,但没有放松手上的力气,死死压制着对方不让他起身。

    卡塔库栗看见了少年化身恶魔的未来,半点都没有做他储备粮的意思,凛冽的霸王色霸气扭曲了这个空间,发出刺耳的电鸣声。

    “你就不能乖乖躺着让我咬一口吗?”

    含着淡淡的娇气埋怨,赛特没有感觉到霸气似的,微微下垂的眼角勾出一抹叫人揪心的委屈。

    “不要动啊,我不会杀你的,你也不用费心去想杀掉我的方法,我啊……哪怕粉身碎骨也能复活。”

    因为是个怪物啊。

    背上的黑色翅膀不知何时增长到了两对,披散下来的长发宛若被月光洗涤过,有几缕落到卡塔库栗的脸上,属于少年清淡的味道飘入鼻尖,试着动了动被手肘抵住的右手,无果。

    卡塔库栗总算知道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之前在船上这小鬼根本没发挥一半的实力。

    ……

    …………

    次日清早,卡塔库栗推开还趴在自己身上的人从混杂着两人鲜血的床上起来,围巾一裹,遮住了丑陋吓人的嘴巴也遮住了脖子上血迹早已干涸的洞口,又是完美无缺的男人形象。

    背对着身后的人,卡塔库栗硬邦邦地警告,“把昨晚看到的忘掉,不要跟任何人说我嘴巴还有躺着睡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