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斜还冷,云起更霾,连空气都仿若蒙上一抹薄愁的样子。

    已是一更天,雁归一人外出还未归来,绿芜在自家小姐闺房等得心焦不已,却又不敢喊人。

    谁叫她一时心软,同意了小姐大晚上独自出门,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能干等到约定的归来时间。

    雁归对这一想法不仅想了好久,还在自个脑内上演了好几茬,觉得应该可行,才大胆行动。

    她一身夜行衣,手脚缠着绷带,墨发盘在头顶,利落的是个男儿装扮。

    上世,生病后的御亲王几乎退出历史舞台,难有新闻,雁归自认如今的王爷府应是戒备不严,很好让人翻|墙,事实倒也如她所想,怪就怪在她被人盯上了。

    夜幕压下,碎开的星芒在夜风中仿佛蒲柳在涟漪。

    黑衣少女自王府墙外寻了个好爬之地,一丢勾绳,如脑中上演无数遍那般,开始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未经训练就想通过绳索攀登,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这不,还未攀爬两步,手上便脱了力,“嘭”的一声,重重地摔了个屁股蹲,疼得她直吸冷气,就是不敢大叫。

    心虚的雁归揉了揉屁股,没有放弃,倒是有愈挫愈勇之势。来回几次后,被摸到窍门,她边蹦跳边搓手心,直到冒了汗后,才又再次上墙。

    总归好些了,雁归内心高兴极了,给自己加油打气,再爬几步,就能成功翻|墙了。

    怎料,高兴还未冒出苗苗,突然一声高喊势如破竹般朝她袭来,“大胆小贼,还不速速下来。”

    这声喊很是粗犷有力,一听就是习武之人。雁归浑身就是一颤,乱了手脚,如期般“嘭”的一声,又摔了个屁股蹲。

    这次有些高,雁归疼的一时出不来声。

    声音方向的马车内,隐隐传来一声低笑,俊朗不失凌厉的眸中,隐约有一丝心疼。

    他忙不迭掀开帘子,佯装恼怒地朝雁归快速走去。

    “何人如此大胆,竟偷偷爬吾九皇叔的府墙?”

    雁归还在抽气,也没注意脚步声,直至这声质问才令她浑身一僵,停了动作,连痛都忘了。

    他怎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