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开始翻来覆去的嚷嚷。

    邵梓算是看明白了,他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除了什么时候能把他放出去以外的事情上,自己的解释他也是通通忽略不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就像和他差不多同龄的学生上课时除了“下课”两个字一无所获是同一种做法。

    “杜茂,你要想出去的话就乖乖听我说。”邵梓加大了音量,尽量让自己每个字都说的几位清楚。

    杜小四的真名叫做杜茂,这是登记在册的名字以及收上来身份证的内容。

    听到这话,杜茂终于消停了一瞬间。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有什么好说的!”他不忿的嘟囔,“你们就不该关我,我本来就该出去,都是你们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听你们的?住住怎么了?随便诬陷人有王法吗?”

    几乎无法正常交流。

    邵梓摸了摸下巴,听着杜茂不仅絮絮叨叨、还忽大忽小的声音。

    大声的是惯例的控诉,极其吵嚷;而小声的是委屈的碎碎念,含混不清。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已经不是叛逆不叛逆,愿不愿意接受调查的问题了。杜茂无法做出对他的“诉求”理智的判断,连“听”这个词的词义都从单纯的倾听不自觉的扭曲到了听话的“听”上。

    一般人根本不会产生这种误解,尤其是在极度急迫的情况下,更想想方设法的解决问题。杜茂现在的年纪是十九岁,大脑发育早已成熟,在这个年纪也不会出现像小孩一样听不懂才胡搅蛮缠的情况。

    他是为了混乱而混乱,为了吵嚷而吵嚷。

    正如梁安在电话里描述的那种少见的情形,杜茂现在的精神根本就不正常。

    “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出去想要干什么。”邵梓决定再做确认,试探性的提问,“既然你想要出去,如果真的有恰当的理由,那我也不是不可以破例让你出去。”

    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诱导。

    但在听到出去两个字以后,杜茂似乎变了一个状态。

    “……你说话算话吗?”杜茂眼神警惕,抓着栏杆的双手握得更紧了,手心隐约可见的有些发白。

    杜茂不再重复不断的做一系列胡话的复读机,这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