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廷这样认为的原因很简单,既然梁安带他过来坦白,再“说”出了如此转折,行动言语还如此自然,当然不是犯了错误,为了“投案自首”。

    真妙。梁安暗叹了一声,心道自己对这人的认识还真没有错。

    继续胡诌与否,全凭发挥——温宜廷的发挥。他在这几天中主动分析的经历不少,梁安也或多或少掌握了规律。

    在种种编造与欺诈当中,梁安始终秉持着尽在不言中的原则。他毕竟是责任在身的公务员,撒谎太多不太符合职业形象。至于子弹,随着时间变化有所磨损也勉勉强强能纳入自我开解的诡辩范围。所幸他现在还有这么一点坚持,以后如何就更不好说了。

    观察到了温宜廷原原本本的反应,梁安心里也有了准信。

    “当然——”梁安拖了一个长音,咂了咂嘴,变了副嘴脸,“也不是这样。”

    这也许是他近来最活泼的一次,在种种算计和压抑以外,难得松懈片刻。

    验证完成。

    最后一丝温宜廷才是幕后真凶的可能性被排除以后,他便可以彻底得出属于自己的“不负责任”结论。虽然现在仍旧不是全盘托出的好时机,但起码对温宜廷这一个人,他可以针对性的进行下一步。

    既然如此,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进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将独一无二的把柄握在手中以后,下一步,则是掌握更多的筹码。

    温宜廷被突然的拉了过来,也以为自己被寄予了什么期望,虽然忐忑但还是主动发问。

    其他人暂时不会离开住宿的楼栋,机会刚好,也正是适合策反的好时机。

    对温宜廷这个人的种种异常,他也早有见地和考量。

    “警官,您特地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显而易见,他是被梁安刚才拐弯抹角的反向操作糊弄进去的典例,虽然惴惴不安,眼神飘忽,但还是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但手部还是不由自主做着小动作。

    梁安心里对这种反应的来由门儿清,但他依旧勤勤恳恳、不骄不躁,不对这种结果自得自满,按着自己原定的轨迹进行。

    “其实我刚才说的,不是实话。”

    这是一次试探。

    温宜廷也一愣,似乎是以为梁安要告诉自己郑春生情况不乐观的事实,他也觉得可能在意料之中,先是缓了一口气,然后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