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举例子,哪怕是最简单的用手机发送一个暗号密文也比这么回环曲折,只是稍微会让梁安这样过度敏锐的人起疑的脑回路要明确许多。梁安自己也承认,如果不像他这样知道某些骇人听闻的前提条件,或许就算是他自己也会认为这种思考过于深入。

    奈何他清楚,而当时的宋荆应当也心里有数。

    不然,哪怕在重压之下,她也不会莫名在并不熟悉的自己眼前抽了一根烟。

    宋荆虽然待人亲切平易近人,但不是那么自来熟的人。虽然戒烟失败算不了大事,但暴露在知根知底的老搭档眼里和暴露在奇怪的隔壁支队小年轻眼里可不是一码事。

    梁安记得自己那唯一一次和宋荆单独对话的情景,从一开始的不明所以,到确信那时开始宋荆就有了预感,认为自己可能会面临着最坏的结局,必须提前做好打算。

    而梁安也同样相信,恪守一定准则的江卓需要把宋荆这样的人逼到那种境地,意味着她已经掌握了一部分真相,甚至包括“魔盒”。

    为了结局,她必须被保持缄默,无论以什么方式——死亡还是收买、谋害或者栽赃,而一旦确定了目标,温顺的表象就会变化为最令人胆寒的刺刀。

    “结局”。

    这也不是梁安自己胡编乱造出来的词汇,而是来自他所认识与一切息息相关的人。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怎样向宋乔雨解释。他不太聪明,但也至少需要一个说法。

    虽然宋乔雨对现代生活中伴随着的科技产品不太熟悉,但他又不是真正的原始人。

    梁安有时候还会特意提醒自己不能小觑这个看似空有武力的下属。宋乔雨并非完全没有见识,他甚至正是这个国家某些最尖端通讯加密工具的曾经使用者之一也不一定。

    “有时候人确实会面临着往常难以想象的窘境。”梁安知道这是最耸人听闻的关键,于是照原样掩去最重要的内容,“总而言之,宋队所做的一切都有特别的含义。在理解这个以后,我又把目光转向了一个看似‘含义’清晰的线索。”

    “被宋队仅仅录下被当场播放出来的只言片语,又令吕闻康惊惧到亲自动手销毁证据的那段话,实际上究竟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