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芳衡院里。

    “柳姐儿出阁,爷就不参加了。有你去应应景也够了。”邱三爷端着茶杯,心情颇好地道。

    “爷的行装收拾得差不多了。秋冬的袄子靴子披风冬帽,春夏的薄衫直裰单帽各装了两箱。再就是一些杂物装了两箱。”朱氏坐在一旁淡淡地道。

    对于这些事情,她从不故意苛待。

    为了邱三爷外调上任,她便特意给邱三爷扯布做了一些新衣裳鞋袜汗巾。

    “爷走了后,这三房后院就有劳夫人了。”邱三爷也比平日多了一份温和地道。

    “三爷放心吧。妾身自当将琐事料理好。今日在运哥儿的亲事上吃酒了,想必不舒服,妾身令人做了你爱吃的甜汤,喝了也好暖暖胃。”朱氏道。

    一旁的丫鬟将做好的甜汤端了上来,摆在了邱三爷坐着的位置上。

    “正梅。”邱三爷听到这关切之言,面上竟然有了一丝潮红,许是真吃多了酒道“我们多久没同房了……”

    说着,他便起身,往朱氏身上贴了过来。

    “无耻!”朱氏不由分说地将邱三爷往后推了过去。

    因邱三爷是躬身去抱她,重心不稳,陡然间被朱氏这么一推,直接一个后倒地,摔了下去。

    屋子里的丫鬟们立刻都退避了下去,谁也不敢开口。

    朱氏起身,一句话也没说,便出去了。竹青色的帘子晃动几下,重新安静地悬在了门口。

    帘外的朱氏却依旧气得发抖。他究竟将自己当做了什么?

    这样问着自己,她心里仿佛燃起了一把火,熊熊烧着,不肯熄灭。

    然而屋子里的邱三爷却是一脸茫然,躺在地上愣了半晌,转机就变作了恼怒。

    他们本是夫妻,难道他如今连碰也碰不得她一下?

    他从地上爬起来,后腚被摔得剧痛,可他不肯让自己的丑态被下人瞧见,装作无事一般,但面色铁青。

    他追到了朱氏的屋里,下人都被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