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尘轻抬手,低声道:“无大碍,刚睡,你小声些。”

    余锦安连忙收声,心里的大石落地,立马又觉得不对,不由抬高了声音,“睡了?睡哪儿了?该不会是……”

    “客房。”沈让尘淡定道。

    担心吵扰她清眠,沈让尘抬步出院,“出去说。”

    余锦安跟在身后,“怎么找着她的?”

    沈让尘停步,“她躲藏在一处偏僻的山洞中,担心杀手还在林中搜寻,便没敢出来。”

    “那她在山里吃什么?瘦了吗?”

    余锦安皱着眉,觉得这事情实在匪夷所思,莫说是个柔弱女子,即便是一个男人也难在野兽出没的林中存活二十日,何况还是在坠崖之后。

    “瘦了,野果,幸好不是在冬天。”沈让尘转过身,“人既已平安回来,便不要再纠结这些,二哥若是再追问,无疑只能让她想起伤心事。”

    “你说得对。”余锦安愁容满面点头,又觉不对。

    沈让尘方才叫他什么来着?

    可若当面追问,倒叫人尴尬,若不是沈让尘坚持搜寻,或许晚之还真就折在山中了,余家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晚之的事,余家必当重谢。”余锦安说:“我还得回去和家里人说一声,家中的人还不知晓。“让她睡着,我晚些再来接她。”

    “不必了。”

    余锦安:“为何?”

    沈让尘心思一动,“晚上吴太医要前来替我诊脉,正好让吴太医替晚之也看一看,也好放心。”

    此话说得在理,于情于理都该让太医看诊之后才放心,可余锦安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离开时,走出老远又回头,“那个……算了。”

    等余锦安离开,沈让尘折返回去,走到院子中时,客房的门向两侧打开,余晚之扶着门,发丝披散着,脸上满是困倦。

    “吵醒你了?”沈让尘走过去,在阶前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