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太乱了,余锦棠缩在角落里,周遭是挨山塞海的人群。

    她之前顺着人流往外走,差点被人推倒,只好找了个角落龟缩。

    余锦棠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双臂撑在墙上,辟出了方寸天地,将她护在里面。

    他的手臂在颤抖,不时有人撞上来,他的手臂会受不住力道屈一下,又咬着牙撑开,生怕自己碰到余锦棠,嘴里还要硬挤出一句。

    “鄙人实在……无心……冒犯小姐。”

    拥挤的人又撞上来,这次他实在是没顶住,手臂一软整个人贴在了余锦棠身上。

    余锦棠瞪大眼愣住。

    游远脸涨得通红,撑了几次都没撑开,贴着余锦棠,慌乱道:“小姐,小姐……惟今日之遭遇,使元柏犯罪戾也,还望,还望小姐恕罪。”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功夫拽文。

    余锦棠手里还握着之前打人时顺手抓来的砚台,为了防身,挤到现在硬是没挤掉。

    她抬手拍在一个离游远很近的人脑袋上。

    游远大惊,“小姐,切不可持凶器伤人。”

    “你读书读傻了么?”余锦棠斥道:“他趁乱偷你的钱袋!喂,你别跑!”

    余锦棠伸着脖子喊,看见那人捂着脑袋挤过人缝跑了。

    游远一惊,伸手摸了把自己腰间系招文袋的位置,袋子已经不见了。

    那可是他三日的饭钱和房钱,被偷了更要节衣缩食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游远一边心疼,边正色道:“小姐勿为他人之恶而失己之善,得得得……”

    游远被挤得“得不偿失”几个字都没说出来。

    “你别得了。”余锦棠吼道:“你踩着我脚了!”

    游远赶忙移开脚,“抱,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