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又有人附和。

    “我等是不如他,可榜眼游远的才学在他之上,凭什么他却成了状元?”

    沈让尘扫过众人,“你们与游远有何仇怨?”

    此问问得众人一愣,不明所以。

    “我们与他没有任何仇怨。”

    “他舍命为天下学子请命,是吾等楷模,我们这是为他鸣不平。”

    “对,就是为他鸣不平。”

    沈让尘侧头轻咳了一声,众人顷刻间安静。

    “他为天下学子请命,尔等却将他往刀口上推,恩将仇报算是让你们玩明白了。”

    众人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听沈让尘继续说:“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①,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们难道也想不明白吗?”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认为颇有道理,有的人却认为都是借口。

    沈让尘说:“堆出于岸,流必湍之,你们自认为是在将他推上岸,殊不知岸边最突出的那个土堆,也将最先被水流卷走,皇上这是看重游远,有意要磨练他,其良苦用心竟被你们如此揣测。”

    “闹剧尚未扩大,可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诸位认为言官第一个参的人是谁?是你们这些没有官职在身的学子吗?不是,是先参他游远拉帮结派,结党营私。”

    沈让尘字字珠玑,言必有中,人群彻底安静了下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纵有不忿,却也明白沈让尘说的在理。

    太学司业孔良趁机劝说:“都散了吧散了吧,老夫深知你们也是心怀壮志与热血的好儿郎,但如此作为实为不妥,乱世需将军以战,和世以文人而治,诸位呀,如今太平盛世,正需诸位勤学苦读为国效力。”

    “光阴如绮梦,须臾尽荒踪啊。”孔良转身离去,佝偻着身躯,脚步略显蹒跚,边走边摆手,道:“莫要到了老夫这个年纪,再想学,难咯。”

    日头大盛,沈让尘被烈日晒得头脑发晕。

    但事情还未处理完,三甲俱是浑身狼狈,继续游街也是个笑话,打的是皇上和朝廷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