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里有的,唯有那难以舍弃的权柄!”

    “他们一边吸着百姓的血,一边告诉百姓,这是你的荣幸!”

    花满庭惊诧转头,看向了李辰安,便见李辰安自嘲一笑,“他们为什么敢如此肆无忌惮?因为百姓好欺负!”

    “百姓处于社会结构的最底层,他们本是一个国家之基石,但基石这个东西却偏偏承受着建筑在上面的大厦之重!”

    “站在大厦顶端的人,是难以看见基石之苦的。”

    “在这大厦里面的所有人,也体会不到基石之艰辛,皆以为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

    “于是,在社会财富分配的时候,从上至下,好处轮不到基石。”

    “他们永远被踩在统治者的脚下!”

    “就以现在国家的科考体系而言,读书是个奢侈的事,基石们想要靠科举向上爬,这几乎不可能。”

    “他们连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供他们的孩子们通过读书科考而入仕?”

    “这扇门,对他们是关着的,并难以推开。”

    “可当国家面临危亡之际的时候,坐在这大厦里的人会想起下面的基石,于是,告诉他们,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

    “一道政令,从百姓中抽丁,送他们去前线,死的依旧是最底层百姓,享受胜利果实的,依旧是大厦里的那些老爷们!”

    “朝中的那些官员们,有几个有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居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崇高思想?”

    “又有几人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伟大抱负?”

    说到这里,李辰安摇头嘴角一翘,看了看花满庭震惊的表情:“扯远了,”

    他忽的停下了脚步,伸手向右一指:

    “你看看那边。”

    花满庭转头看去,就在这条街巷边,就在这漫天的风雪中,站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卖炭翁!

    那是一个戴着一顶斗笠的佝偻着身子的小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