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湿了,湿于我的亲吻

    我丢了,丢于你的花盘

    我带着亿万之一的希望向前飞奔,

    共一场高潮很近,共一场生死太远

    便池里尿液积垢颇厚,泛着恶心的黄,但这首诗令我心潮澎湃心绪高飞,我从这些不雅乃至龌龊更至淫亵的词句里读出了一分纯净,两寸缱绻,并为之引发了千尺相思,万丈深情。想了想,身边也没有笔,我便用指尖在墙上轻轻划出了三个字母——

    一个名字。

    这个名字仿佛羲之再生留下的真迹,在斑驳破损的墙面上闪闪发光。我将它囊在眼里,心里,如同囊萤,以期排遣这木板床上闷热漆黑的夜晚。

    没想到我在拘留所里待到第四天,那位小同志带着那张嫩生生的脸来叫我出去,他说我表现好,上头准我请假离所。

    我纳闷:我也没咋表现啊,居然这么快就能出去了?

    办理完手续,我就在小同志的引领下,走出了拘留所。

    我第一眼看见了六月雨,细细绵绵瞧不真切,从天上落到地上,咿咿晤晤地留下些声响。

    我第二眼看见了黎翘。他打着伞,站在街对面。

    估计是Skyr告诉了吉良,吉良又捅到了黎翘那儿。

    我冒雨走到黎翘跟前,刚刚开口喊他一声“爷”,“啪”地两耳生风,一个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黎翘面无表情,也没使多大力道,但这滋味不好受,我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可头刚低下去,迎面又来一记耳光。

    我一声不吭任他给了我四五个巴掌,然后黎翘的手腕一抖,他用伞遮在我的身后,挡住了街上行人的视线。他的手指轻轻摸过我被打的那边脸,又转而捏住我的下巴,将我向他拉近——

    冰凉的手指托住我柔软的喉骨,黎翘压低了脸,吻我。

    他舌头钻进我嘴里的时候,仿佛锁舌回到了锁眼里,我贪婪又满足地回吻黎翘,一切都对了。

    回程是吉良开车。吉良驾驶风格比我稳妥,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向前,雨这个时候大了些,街上行人寥寥。

    “Lee,这事儿不该你亲自出面,要被记者知道了,又不定惹出什么大风波呢。”

    “我的人我自己教育。”黎翘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看我,目光微微瞥向窗外,留下小半个轮廓俊美的侧脸,“别说这点事情,就是真杀了人——”他突然转脸看我,“你会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