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有特殊信号屏蔽器,如果一年他还没能回去,那么他大概是回不去了,回不了家,待在哪里都一样,他无所谓:“对我没有意义的李律师,谢谢你,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徐越撑着扶手想要起来,李严对他的消极态度有些上火:“徐越,你不想快点出去见到孩子么,我知道你有一个孩子,你很爱他不是吗?”

    徐越放了手,重新坐回去,疑惑地看着他:“你见过他么,你怎么知道我爱他而不是我恨他?如果没有他,我不会在这里。”

    李严抬手指了指徐越的上衣口袋,那里露出了一块光看起来就很柔软舒适的手巾:“你的兜里还揣着他的汗巾。”

    徐越低头,皱了下眉毛:“哦,那是我习惯了。”

    李严见过油盐不进的委托人,可很少有人会对自己的孩子无动于衷,更何况,还是一个出生不久尚在襁褓的孩子,纵然他有准备,徐越的冥顽不灵还是超过他的想象。

    徐越把露出一角的汗巾塞回口袋,柔软的触感令他的心也软了一瞬:“我可以见他吗?”

    徐越的松动让李严觉得大概撬动了他一角,暗自松了口气:“我会尽量跟陆先生那边沟通。”

    “算了,不用了。”

    徐越丢了一句话,起身就走,拉开门却并未踏出去,即便是冬日穿得多,可徐越的身形依旧肉眼可见的瘦削。李严站起来,看着他背影等他开口。

    门口的身影只是顿了一下,徐越低头看脚下的垃圾桶,手伸进口袋,那方刚才还证明他“爱”的汗巾,轻飘飘地落进了垃圾桶里,只发出了个微不足道的声响,还不如徐越踏出门地脚步声大。

    李严不得不承认,今天的谈话几乎没有收获,他把笔记本放回公文包,准备离开,徐越的声音再次响起。

    “故意伤害呢?”

    李严不解:“什么?”

    徐越回头:“我的罪名,刚刚没有听到这个。”

    “没有这一条。”

    徐越思考了一下才说:“这样,谢谢。”

    “没有这一条。”

    “这样,谢谢。”

    李严关闭录音:“陆先生,这就是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