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说我是她的替身?”苏禾忽的松开紧捏着照片的手,整个人从绷紧得快要崩断的状态中猛然抽离,她抬眼望向李钟君,全身戒备,却字字清晰,“阿姚是他姐姐。”

    “姐姐?呵,他跟你说的?”

    李钟君走过来,抽走她手中的照片,自己对着看了看,像是透过照片回忆到了往昔。

    “她姓盛,是因为她本身在到盛家前就姓盛,她只是住在盛家,受盛家的资助,不过因为比阿凡大四岁,所以家里人让他叫一声姚姚姐。”

    “可谁知道他有这么个姐姐呢?人出事后,他会不管不顾追踪逃窜的歹徒近一年?然后不要命似的独自将人给抓了回来只为了给她一个交代?你没见过那时候他的样子,浑身是伤,衣服全是红的,命都快没了,神情却倔得半个表情都没有。”

    “阿姚是他唯一的软肋,她走了之后,他估计连最基本的痛觉都没有了。”

    苏禾皱眉,不想再听,她用指尖狠掐着掌心,打断她,“所以你叫我来是回忆往昔?你觉得我会听你的一面之词?有什么事我会亲自去问他,而不是通过别人来讲述他的过去。”

    她原本就是打算去他公司的。

    只不过,她之前一心想问的只有窃听器的事。

    对!窃听器!

    面对苏禾的处处防备,李钟君没有丝毫的在意,好像她这次找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讲述一个事实,至于此后苏禾的反应,她完全不担心不在意。

    她低头轻轻一笑,“如果他愿意告诉你的话,从你失忆到现在这么久,他有无数次的机会跟你坦白,他有吗?”

    “……”

    “一个失去信仰活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的人,一旦抓住个替代信仰的东西,就像溺水的人临时揪住根救命的稻草是一样的,死都不肯松手。”

    苏禾看着她伸出手,伸出细白的手指,在尘封已久的电视柜上轻轻一抹,抬起,指腹上附了一层灰色的尘,柜上手指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痕。

    “这个房子,也是他用自己赚的钱租的,那时候只能租,我们三个平时经常来这,他后来买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屋里的东西他一件也没扔过,就连门锁都不舍得换,你以为我有钥匙吗?”

    李钟君苦涩的嗔,“这么多年没回国,那天我心血来潮来这,才发现,原来他连藏钥匙的地方都没变。”

    “……”

    苏禾觉得冷,夏天已近尾了,可还是热,三十多度的天气,苏禾额上冒着汗,却全身都觉得冷,透心渗脾的冷。

    “既然你当初拿着那份录音来找我,就证明你已经知道所有事了,其实你原本只是个无辜的局外人,只是因为阿姚,你被他拖进了这个局里,他既因为陈墨迁怒于你,同时又因为你长得像她而拿你当弥补遗憾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