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工吗?我可以的,我现在会割麦子、丢种子、除草、挖地,过一两年就可以挑担子了!”沈建东一口应道。村里十几岁孩子基本上都会上工,不过条件好的会干轻一些、工分少些的活,穷点的,没劳动力的会选择工分更多的重活。

    沈红英也怯怯地说:“我以后跟婶子们一起去上工。”

    余思雅被两人搞得哭笑不得,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压榨童工的资本家好不好?

    “想什么呢,屁点大的孩子上什么工,看把你们能的。从明天起,都给我上学去,不许逃课,作业要认真做,期末考试必须保持在班级前十名以内,不然回家天天背课文,抄书,写不完没饭吃!”余思雅的要求简单粗暴。

    沈红英还好,她性子沉静,也比较喜欢读书。沈建东向来皮实,坐不住,念书也不认真,成绩一塌糊涂,听到这个要求,顿时哀嚎起来:“嫂子,让红英念吧,我不上了,我回家帮你干活,挑水搞卫生种地我都行!”

    余思雅斜了他一眼:“你以为上学就不做了?想得美,放学和放假的时候,你们要负责家里的卫生、洗衣做饭、捡柴、养鸡,哦,还有自留地你们也要管,另外,农忙大家都上工,你们也要上,至于怎么分工,你们俩自己安排!”

    对这个姐弟俩都没意见,乡下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他们妈没死的时候,他们也要做这些。

    沈红英乖巧地说:“嫂子,我听你的,以后我做饭。”

    她看出来了,余思雅不喜欢进灶房。

    沈建东也没想法,但他不知怎么回事,他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出来:“那嫂子你做什么?”家里的活儿好像都被他们姐弟俩包光了。

    余思雅慢悠悠地看着他:“我啊,当然是做最要紧的,改善咱们家民生大计。正好,你们说说,村里、公社有什么职务空缺,有没有适合我干的工作?”

    余思雅说得轻松,但把沈建东姐弟俩给吓得不轻,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沈建东结结巴巴地问:“嫂子,你,你想当干部啊?”

    “对啊,当了干部才有票发,没票咱们有钱也买不了肉,只能干瞪眼,你们不想吃肉,不想穿新衣服吗?”余思雅反问。

    自然想的,这年月谁不馋肉,只是这干部哪是那么好当的?他们嫂子这么年轻,要资历没有,要学历也不如城里来的知青和村里几个上过高中的,拿什么去当干部?怎么服众?

    沈建东实在想不到印象中沉默不多话的嫂子竟然会冒出这种念头,很是发愁,劝道:“嫂子,要不算了吧,咱,咱等过年村里杀猪了就会分肉的。”

    余思雅也知道不容易,但更美好的生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想过得好就得去奋斗努力。当然,她也从影视中听说过,其实这会儿是有黑市和私下交易的,她也可以进城想办法换点票。

    但余思雅衡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别冒这种风险了,不管是她还是原主都不熟悉这里,一头雾水瞎撞过去,万一被抓那可是要判刑劳改的,一辈子都完蛋了,又不是吃不起饭,何必铤而走险。

    更重要的是只有得了工作才能正大光明地不用上工了。这会儿农村种地全靠人力,特别辛苦,肩挑背磨,风吹日晒的,余思雅有自知之明,她吃不了这个苦。所以她怎么说也要想办法弄个工作。

    “还有大半年才过年呢,半年不吃肉,不行!”余思雅一口拒绝,“跟我说说村里的情况,你们知道多少说多少,其他的事情我来操心,你们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