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回归到平常的生活显然是不可能的,要么就是使劲闹,至死方休,要么就是将这事深埋在心底,永不再提。

    女孩的父母显然是后者。

    他想问问她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件事,可话未出口,脑子里就突然闪过了一个诡异的念头。

    “阿芷,”顾秉权听到自己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不敢置信,“他……”

    “他是我的继父。”

    傅芷闭了闭眼,打断他的话。

    顾秉权没出声,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

    “他是我的继父,”傅芷重复了一遍,小手不由自主的扣紧了他的手,好像很紧张,“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妈跟他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他赌博酗酒,每次输了或者喝醉了都会将我毒打一顿。”

    “几年下来,我也慢慢习惯了这种生活,想着再被他打几年,等长大了就可以逃出去了。”

    “直到十年前……”

    她慢慢地跟他说着往事,声音很轻,是那种过尽千帆皆不是的轻。

    但顾秉权却还是从她如此轻的声音中听出了无法抹杀的、沉重的绝望。

    傅芷说完最后一句,没忍住自嘲的笑了笑,“事后,我闹着要报警,可是我妈不让。”

    顾秉权眉头紧锁,“为什么不让?”

    “她说她好不容易有了第二个家庭,不能让我毁掉……说许建同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他进去了,那这个家就垮了。”

    傅芷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垮下双肩。

    好悲哀啊。

    她是真的觉得好悲哀。

    倘若仅仅只是没有母爱就罢了,她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可当她受到最惨烈的伤害时,她的母亲却口口声声的求她,放过凶手……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