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老道士他们救过去红枫沟游玩的范娉芳,范星如自然也跟着家人来过这无名道观上过香,也算轻车熟路。

    槐哥儿他们几个,还是头一遭过来。

    卫婆子从篮子里取出那一半要给神仙供奉的贡品,摆在了供桌上。

    槐哥儿打量着四周,卫婆子又催了一声,这才跪在神仙像前的蒲团上,还在那跟柏哥儿咬耳朵:“看着跟旁的道观没什么区别啊,咱娘还有两位婶婶好像都挺信这里的,说这里灵验……”

    柏哥儿近些时日一边上学一边在喻家商肆里帮着看店卖货,他待人亲切大方,卖东西跟聊家常一样,好些婶子伯娘的都喜欢来他这买东西,顺道聊天。柏哥儿压低了声音顺口回道:“我昨儿还问了几位常来买东西的大娘,她们都说没听说过这儿。我同她们说这儿灵验,她们还是下次也要过来拜拜……”

    “哎呦!”

    卫婆子过来,往槐哥儿柏哥儿头上一人敲了一下。

    两个人高马大的孙子,跪在神仙前头说小话,像什么样!

    卫婆子瞪了两个孙子一眼,示意他们好好跪着,槐哥儿柏哥儿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跪在神像前头,双手合十拜了拜,闭眼默念着自己的愿望。

    “也没见着那位老道长……”卫婆子四下环顾,嘟囔道,“难道今日老道长又不在?”

    杏杏自告奋勇:“杏杏去宴哥哥那看看,说不得道长爷爷在那边!”

    卫婆子没多想,知道杏杏对这一块熟得很,摆了摆手:“去吧!”

    杏杏从蒲团上爬起来,迈着小短腿就往外跑。

    今儿天气冷,她穿得又厚实,跑起来就像一颗小棉团子。

    危时宴在院子里练剑,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颗白白的棉团子,脸上满是欢快惊喜的笑,口中喊着“宴哥哥”,从枯寂的院门外朝他奔来。

    危时宴脸上不禁带出几分笑来。

    他收了剑,默默的等着杏杏跑过来。

    杏杏跑得气喘吁吁的,朝他弯眉一笑,小脸蛋肉肉的,这一笑,更显得奶呼呼:“宴哥哥,你又在练剑呀!”

    危时宴把剑收进剑鞘,剑鞘上还挂着先前杏杏送他的那个简陋的驱虫香囊。

    他道:“也没旁的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