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达奚玄鱼觉得程娇有时候的想法奇奇怪怪的,但似乎也很有歪理的样子,这一刻也是愣住了。

    这小娘子还真敢想。

    她觉得好笑又觉得头疼地摁了摁额头:“这话你可千万别让谢三郎听见了。”

    那人的性子,颇有些执拗又强势,听了这话,这不得气得跳脚。

    不过达奚玄鱼想到他要娶这样一位娘子,顿时又有些幸灾乐祸,这未来的日子,想必是很精彩吧。

    “他听见又怎么了?”程娇摆摆手,并不在意,“听见了正好,让他多反思反思,好学学怎么做我夫君的,我的要求可高了,他要是做不到,那就一拍两散。”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程娇暗自庆幸这个时代和离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和离再嫁的例子也不少,最多就是被人说几句嘴,然后不在乎就好了。

    嫁人这种事吧,不能因噎废食,但也不能为了婚姻将自己低到尘埃里去,日子过得去就过,过不去就算了。

    “其实你这样的性子,在婚姻之中也尤其会吃亏。”程娇如此对达奚玄鱼道。

    “我会吃亏?”达奚玄鱼微微诧异,“怎么说?”

    “你傲气呗。”程娇喝了一盏热茶让自己清醒一点,“要是遇见了一心向着你又有本事护着你的郎君还好,你好似他心中的神妃仙子,他啊,恨不得将一切都捧给你,你或许便可以这般骄傲地过一世。”

    “若是不幸一些,遇见的是一个软弱男子,这日子怕是坎坷了,心里煎熬痛苦自然是不必说了。”

    像是达奚玄鱼这样的人,物质上的匮乏她或许能一笑置之,但精神上的痛苦却能让她日日寡欢,甚至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

    “是这样吗?”达奚玄鱼愣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深思这问题。

    “或许是的。”程娇点点头,“所以选夫君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挑选,那些没什么本事的,便不要想了。”

    说到这里,程娇又使劲摇头:“是我忘了,你都要和纪荷花一起做女冠了,还选什么郎君,唉,我也想做女冠啊,但是做不成了,都怪谢三这王八,......”

    达奚玄鱼:“...你醉了。”

    “我没醉。”程娇觉得自己意识很清醒,并没有要醉的样子,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要多说几句,“我醉的时候乖得很,只想安静地睡觉。”

    “那你就安静地睡觉吧。”达奚玄鱼叹气,“天冷,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与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