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摇首:“老夫人交代了,包括夫人、侯爷还有二郎君,都不准许去看望。”

    程老夫人其实也是怕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事情,干脆直接不让人去看望,省得萧氏和临安侯过来折磨杨小娘,到时候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

    “夫人恕罪,老夫人的吩咐我等自然不敢违背,您若是想见杨小娘,需得得了老夫人的同意才行。”

    萧氏气得不行,又不敢去触程老夫人的霉头,只好忍下来,甩袖离开。

    再另一边,临安侯提着鞭子将程谅打了一顿。

    一鞭又一鞭,仿佛要将自己心头的怒意都发泄出来一样,一鞭又一鞭,打得程谅身上的衣袍都裂了,有鲜血染了上去。

    程谦匆匆赶来之时,便见程谅跪在空地上,临安侯手里拿着鞭子,一鞭一鞭地往程谅身上抽,任凭程谅苦求,他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你这小畜生!好生没有人性的小畜生!方才你小娘出了事,你竟然一声都不为她说话,可见就是个没有人性的小畜生!”

    “你小娘就是个骗子,是个荡妇淫妇,你忘恩负义,寡情寡义!”

    “小畜生!我今天就打死你!”

    骂了这么多,其实谁人都清楚这不过是临安侯想打人的借口罢了,就算是程谅今日站出来为杨小娘说话,临安侯生起气来,也免不了这一顿打。

    程谅心中痛苦不已,他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仅仅是一天的时间里,仿佛天昏地转,他从天上摔了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昔日偏疼他的父亲,甚至还谋划过将世子之位抢来给他的父亲变得如同恶鬼一般,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打死算了。

    一切都变了!

    他已经不再是父亲最疼爱的儿子,而是父亲人生之中的污点,是耻辱,每每看到他,父亲就会想起小娘对他的欺骗,也就会想起给别人养孩子,对一个野种掏心掏肺的耻辱。

    纵然他还是程家的二郎君,但是程家却早已没有了他的立足之地。

    程谅心中惶恐不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程谦快步上前去将临安侯手里的鞭子抢了过来,压着一股气道:“父亲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这小畜生不是个东西,我好生教训教训他不成吗?”临安侯面容狰狞,呼吸粗重,仿佛是一只发狂的野兽。

    程谅见到程谦抢走了鞭子,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求情,跌跌撞撞往外跑去,不一会儿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