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心道,难道阿姐你没有被他教坏吗?

    不过他也只是心里想想,不敢吭声,这祖宗什么性子,他越是狡辩,她越是有很多话等着他。

    唉,身为弟弟,果然是要受欺压的,他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做兄长呢?

    程让想了想,又想到了谢琅,只觉得将来一片黑暗,他要是敢‘称兄’,让谢琅喊他兄长,估计会被打成孙子吧?

    是的吧?!

    程让死死地捏着筷子,觉得醉蟹一点也不香了。

    他正想靠在椅子上闷一会儿,突然看到程娇已经伸出筷子去扒拉最后一个醉蟹了。

    他吓得都要跳起来了,然后立刻伸筷子去抢,一边抢还一边叫嚷:“给我留点!给我留点啊!”

    “休想,我的!我的!”

    姐弟二人抢食了最后一只醉蟹,各分得一半,配着青梅酒吃完了。

    等程让离开的时候,程娇已经是半醉,吃了半碗粥,权当是吃了夕食,然后洗洗便睡下了。

    睡时伴着夕阳入眠,在睡梦之中仿佛也看到了夕阳沉落天边,她伸出手来,仿佛摘到漫天霞光。

    天地一片金灿灿的,暖洋洋的。

    再醒来,已经是夜晚,眼前的那片霞光也化作了床头处灯台上一盏昏黄的夜灯。

    夜灯安静地燃烧着,通过微黄的灯罩散发出昏黄的亮光,将屋内的陈设映得影影绰绰,程娇抬起手来,仿佛抓住了那一片霞光。

    屋里的窗户紧闭,安静柔和,窗外偶尔有风从庭院吹过,吹动了枝头,枝头摇摆,有落叶纷纷随风起,然后落在了地面上,铺了一层又一层。

    四季是一个轮回,每一年春夏会来,秋冬也会来。

    有时候她觉得日子过得很慢,一日日地熬着,她早想远离萧氏,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有时候她又觉得日子过得很快,眨眼就过去了。

    十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