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安乘风将自己预备如何送礼之法告诉了徐韶华,二人低语了许久,这才终于商议出来一个满意的章程。

    而等此事彻底敲定之后,安乘风整个人由内而外的变得轻松了起来,面上带着如和煦春风般的笑容。

    只是,等安乘风看向安望飞的时候,表情不由一顿:

    “徐小郎君,我听我家飞哥儿说,这几日那刘先生又闹起了幺蛾子,听说还牵扯到了您……”

    安乘风何尝不想给儿子换个学堂,可是世人如今对行商之人颇为鄙夷,那些清贵的读书人一想到自己门下有一个俗气的商贾之子,纷纷避如蛇蝎。

    安乘风如是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

    而徐韶华闻言,却是淡淡一笑:

    “安伯父所言我自是清楚。”

    “那不知徐小郎君有何高见?”

    徐韶华看向安乘风,又缓缓转向这会儿明显不再状态的安望飞:

    “等。”

    等?

    安乘风一脸茫然的看着徐韶华,可是徐韶华却是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低低道:

    “安伯父,事情总要一桩一桩一来,为圣上献宝之事,您亦不可大张旗鼓。”

    安乘风愣了愣,不可大张旗鼓,那岂不是要瞒着刘先生那些人,那他们是否还会在学堂为难安望飞。

    安望飞也想到了这一茬,面色微微一白,而徐韶华见状,放下茶碗,认真的看向安望飞:

    “安同窗,你若信我,今日刘先生所刁难你的,他日将百倍偿还。”

    徐韶华的声音很轻,这会儿已经将近正午,那最炙热的阳光自窗外洒落在少年的身上,都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那双黝黑的双眸,在这里都变得玲珑剔透起来,淡淡一瞥仿若上神垂怜人间般,让人不敢细看。

    而安望飞只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睛,当初徐同窗救下他时的模样,那块碎裂的慕家砚,爹爹下跪祈求的模样……种种皆在他脑中飞快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