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家洋房,客厅一片狼藉。

    地板上全是花瓶的玻璃碎片。

    贺正东气愤的双手叉腰,所见之处能砸的、能拿来发泄的都用完了。

    他指着周季延怒骂,气得手都在颤抖,

    “你不知道我和陈刚他父亲什么关系吗?你毁了他一个肩膀发发火就算了,还想送他进监狱!我他妈的给你脸了!”

    “跪下!”

    周季延一言不发,既没解释也没反抗,直接跪在满是碎片的地板。

    膝盖处传来细微玻璃刺入肉里的声音,细小到只有他能听到。

    “老板,他好惨啊!要不要帮帮他?”

    报喜站在梳妆镜前,镜子里正是周季延在贺家受罚的画面。

    钟离芸沉下脸拂手一挥,画面瞬间烟消云散,镜子里只有她这张冷艳淡漠的脸。

    “受伤不挺好。”她拿起旁边的鸟笼,打开鸟门,“进来,再等半个时辰,带你出门溜溜。”

    报喜扭动着脑袋,疑惑,“为什么要等半个时辰?现在不就很闲?”

    ......

    周季延垂下眼眸,冰冷地看着膝盖处流出一滩血水,血液在玻璃碎片间纵横交错,如老树根向四周延展。

    这是第多少次受罚来着?他努力回想,但已经数不清了。

    比起疼痛,更多的是麻木。

    贺正东一直等周季延表态,要是真把人送进去,他和老战友的感情就彻底断在周季延手里了。

    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