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顾酒辞安静的喝着酒,越喝越多,越喝也越清醒。

    他想到了唐子悠爷爷葬礼的那天,唐子悠看着他爷爷的尸体火化,哭的不能自己。

    他哭得实在是太可怜了,顾酒辞一时心软,走过去,把他搂进了怀里。

    他说,“别哭了,你爷爷走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会照顾你的。”

    这是他对唐子悠爷爷的承诺,他答应了,就会记着。

    唐子悠闻言,却是哭得更厉害了,顾酒辞拍着他的脊背,抱着他,一直到葬礼结束,把他送回了家。

    他看着呆呆的目送自己离开的唐子悠,突然觉得他其实还很小,小到还不能承受这种悲欢离合。

    他摸了摸唐子悠的脑袋,回了家。

    后来,唐子悠来找他,小心翼翼的和他说,“我想搬进来。”

    顾酒辞没有拒绝的理由,他是他的未婚夫,不管他喜不喜欢愿不愿意,这个名头都在,所以他帮唐子悠一起搬了家。

    之后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唐子悠住了进来,他接受了有唐子悠的生活。

    他本不习惯屋内有其他人,但是有个唐子悠,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本不喜欢唐子悠没有事业心,不思进取,但是看到对方不管多晚都亮着灯等他回家,又觉得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就像一个戴着镣铐跳舞的人,本能的厌恶身上的镣铐,却又被舞蹈的曼妙所吸引,他想挣脱自己身上的镣铐,又不知如何停下舞蹈的脚步。

    他一边抗拒这桩婚事,一边又不自觉地接受着唐子悠。

    直到唐子悠生病。

    唐子悠的病来的突然,不严重,就是感冒,他乖乖的坐在床上,小声的打着喷嚏。

    顾酒辞拿了药和水给他,让他吃药。

    他甚至还拿了一包饼干,怕他觉得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