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周氏的种种言行,顾安安心底都是冷的。

    世上竟有这种母亲,简直闻所未闻。

    梁衍将顾安安失落神色看在眼里,漆黑眸底闪过一丝狠戾的暗芒:

    “我早就说过,要下手便下狠些,你偏要只给点警告,妇人之仁。”

    梁衍所谓的“下手狠些”,自然不是断手断腿这么简单,至少也得按断头的标准来。

    顾安安连忙道:“别……也不是,我觉得……威慑还是得拿捏妥当,方能恰到好处,别弄得太过了……”

    真要把人弄死,估计府上也没人敢和她说话了,万一她以后行事有什么需要,也不太方便。

    梁衍不以为然,“随你吧,反正你心眼多,最后总能达成目的。”

    顾安安:“……”

    现在她在梁衍心目中已经是这个印象了么?

    不惊喜,也不意外。

    顾安安甚至不知该不该高兴。

    “你呢?”

    顾安安不想纠结,转而问他:“最近还好么?”

    飞鸽传书篇幅有限,他们书信的内容,一直都只是在说顾安安的事情。

    其实对顾安安而言,某种意义上,她更关心梁衍的情况。

    梁衍沉吟了一会儿。

    “西北,”他淡淡道,“西北恐怕不甚太平。”

    顾安安问的是梁衍的近况,梁衍答的是西北战事。

    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顾安安完全没有觉得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