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妃怔怔,“但是,不告知太子妃的话,日后她知晓也会责怪臣妾。”

    皇贵妃也是心乱如麻,却只能从乱麻中揪出一条思绪来,“如今告诉她,她又能帮得上什么?阵前有太上皇,会有妥善的安排,你我是后宫之人,本不应该过问战事,如果要告诉太子妃,皇上会告知,你我都不能说,好了,你别慌,太子一定会没事的。”

    扈妃喃喃地道:“是的,会没事的,臣妾虽是思虑过度,却是千真万确希望太子没事。”

    “嗯,回去吧,别再慌乱了。”皇贵妃道。

    御书房里,大臣已经被斥退半数,明元帝心力交瘁,却又心急如焚,除了老五出事之外,还因大战在即,若此战拦不下北漠人,北漠军长驱直下,北唐还有谁能守住?

    他需要大臣拿出计策来,一旦北漠军歼灭了北唐的三十万大军,下一步该如何,但无人给出主意来。

    耗到子时,他愤怒地把所有大臣逐出御书房,唯独留下了几位亲王和顾司与冷静言。

    他疲乏至极,穆如公公端过来的参汤一口都没喝,也不愿意歇息,一直在苦等第二封飞鸽传书。

    “顾司,去看看,传书来了没有?”他扬起沉锐的眸子,对顾司挥手。

    顾司领旨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摇头,“回皇上的话,还没有。”

    明元帝的眸子一寸寸地暗淡了下去,担忧,恐惧,伤心,焦灼,各种情绪交织,只觉得喉头一阵阵地腥甜,却也被他竭力压下。

    冷静言宽慰着,“皇上千万不可忧思过度,太子会逢凶化吉的,安丰亲王在,他是有紫金丹的,伤势再重,只要还有一口气,便能暂时稳住。”

    “暂时稳住之后呢?”明元帝看着他,最坏的打算在他心底里已经徘徊了数次,却始终不愿意说出来更不愿意多想,他后背靠在椅子上,寂声道:“老五不是第一次有性命之危,朕那会儿纵然焦虑担忧,却也不像如今这般六神无主,这两年,朕倚重他,他仿佛成了朕的依靠,朕遇事不再是去找太上皇,而是找他商议,他总有奇思妙想,总能为朕一次一次地排忧解难。”

    他看向了齐王和孙王,他们两人已经被这个消息吓坏了,眼底有不亚于他的担忧,但显然也是无能为力。

    他再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只有在出事的时候,才能知道,谁到底更有担当,谁到底更能稳住局势。

    老五绝不会慌乱至此。

    “父皇,儿子想去秀州府!”齐王站了起来,眼睛红红的,想哭也没敢哭,忍了一晚上了。

    “不要添乱了,你去能帮上什么忙?”明元帝要的不是谁自告奋勇地去阵前,他要的是能帮上老五和帮上北唐的办法,但从老七那张悲伤而迷茫的脸上,他得不到答案。

    翌日到了午时,第二封飞鸽传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