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双恨恨道:“为何不能提?这个卑贱愚蠢的女人,当初就不该杀了她,让她活着,你就能看到她如今的衰老,丑陋,你便不会念着她。”

    “你闭嘴,我几时念过她?”晏之余冷冽阴狠,暴露无遗。

    苏如双惨然一笑,执恨道:“没念着?没念着?既是没念着,你为何年年亲自拜祭天算世家的坟墓?没念着,你为何屋中还留着她的东西?没念着,你为何找的女子,都酷似她?”

    晏之余冷冷地道:“为何拜祭,为何留着,你心里很明白,休得在此装糊涂,发癫疯。”

    “真只是为了让民间的百姓看到你的重情重义吗?假的,你连自己都欺骗了,从知道我生不出孩子那一天开始,你就开始想念冷凤青了,你表面与我恩爱情深,实际早就厌弃了我,是不是?”

    晏之余盯着她偏执丑陋的脸,冷道:“你要这么认为,便这么认为吧。”

    苏如双眸色一怒,枯枝似的手再抓住了他,“你果真念着她?你果真喜欢过她?”

    晏之余推开了她,厌恶地道:“疯子!”

    说完,拂袖大步而去。

    苏如双在身后大怒,“你宁可念着一堆白骨,也不看我一眼?你是不是后悔了?我真该让她活着,真该让她活到如今,让你看看她的衰老丑陋,太不公平了,她死的时候,正是风华正茂,她留在你心里永远都是美丽的,而我,我陪伴了你三十六年,我老了,你负心了,晏之余,你负心,你不得好死!”

    苏如双的咒骂,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这不是罕见的状态,无双居里的人都看惯了,便城主不来,她若疼起来,也是这么骂人的。

    等她骂得累了,婆子才上前去劝说,“夫人您何必呢?还是身体为重啊。”

    苏如双软软地靠在椅子上,已经筋疲力尽,双目无神地看着屋顶,悲伤在心底流淌,“今日是初七了吧?”

    “是!”婆子回答。

    苏如双惨白着脸,“快十五了,又开始催我的命了,可我宁可死了,也不愿再遭受这种痛楚。”

    婆子难受得要紧,“夫人别这么想,痛楚也就几日,熬熬就过了,这些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几日?熬熬就过?”苏如双眸色狰狞,“那是你不曾受过这种痛楚,这都是冷凤青造的孽,我真后悔让表哥去追杀她啊,应该找回来关着她,我痛一次,便把她千刀万剐一次,让她比我痛楚百倍千倍才好。”

    婆子握住她的手,“夫人别想了,人都死了,如今多想无益,您别总是跟城主吵闹,吵着吵着,感情就没了。”

    苏如双凄然笑了起来,“他对我早没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