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订婚了,哪家有头有脸的小闺女能干出那退婚以后再另嫁的事儿?真真是咱后山村头一桩!这搁过去谁不骂一句下贱,可是要浸猪笼的。”

    沈娇娇假意气愤:“婶儿,你咋能这么说俺姐,她落水起来后身子就不大好了,哪禁得住你这话?”

    “身子不大好?我看是脑子浸坏了,还退婚,骨子里就下贱。啐,有能个儿今再去跳次河。”

    钱三连珠炮一样骂,让沈可妤皱起了眉头。

    “娇娇,婶儿看你是个好的,少跟你姐沾染,小心累了你的名声。”沈娇娇一听这话心里像夏天喝了冰水,对,就这么说,把她抬起来,把沈可妤踩在泥地里!

    “行了,看你年纪大让你两句还倚老卖老起来了。”沈可妤声音里透着冷漠。

    “不去地里干活赚工分儿在这儿混沁什么呢?说些个捕风捉影丧良心的话也不怕下雨被雷劈,不怕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什么丧良心,俺们说得难道不是真的?反了天的贱丫头片子,跟你的姑婶儿们就这么说话?”

    “你们算我哪门子姑婶儿?我亲姑婶儿能说出这猪狗不如的话儿来?”沈可妤漫不经心的掂量着自己手里的锄头。

    “刚订婚而已,结婚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哪门子规定我不能退婚?还浸猪笼,信不信我告你们一手封建思想复辟?再跟我胡扯等着睡牛棚吧你们。”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几个长舌妇都噤了声,她们再无知也该知道睡牛棚是什么概念。

    沈可妤简直懒得和她们多说,提着锄头走开了,走出十多步,背后才传来中气不足的议论声。

    “这小蹄子……”

    哼,沈可妤冷笑一声,看着身后战战兢兢的沈娇娇。

    “姐,你看我干嘛?”

    “你刚刚说得挺欢儿啊。”

    “姐,你啥意思,我好心帮你辩驳嘛,你怎么反过来怪我?”沈娇娇眼里开始蓄泪。

    沈可妤淡淡一笑:“别多想,我觉得你说得不错。”

    沈娇娇眼泪没挤出来,看着沈可妤似笑非笑的表情,脊背一凉打了个寒颤。怎么回事?她分明记得之前沈可妤傻气得要死,拙嘴笨腮的连重话都不会说。

    怎么现在对上那五六个长舌妇都面无惧色了?

    “姐,我怎么感觉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