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妈妈捧着茶来,见她神色复杂,将茶递给她,十分忧心的问她:

    “那催信之药总归是伤身,不如明日起先停了?”

    陆温此刻尴尬得紧,恨不得寻只鼠洞速速钻下去:

    “妈妈放心,自梳拢夜起,便没在服用了。”

    她本就满脸羞色,又和年妈妈谈起了闺中秘事,更是连头也不敢抬,全身上下一片灼热:

    “知道了。”

    他心不在焉的听着。

    他本就是这西屏郡里风月场的主人。

    楼中风月一事,也早已眼见为常。

    只是他素来枕席空空荡荡,前半生,他习惯了自己的凄清孤冷。

    他原本只是一个可大可小的轻浮之举,才撩起了她的隐忍不耐。

    只是她这眼角微红,眸光水盈盈、湿漉漉的模样。

    又因外人所在,不欲反抗,也难以反抗的脆弱可怜之姿。

    此刻。

    因孤独、因兽性而滋生出的欲求,如一把燃尽荒野的烈日阳火。

    在往日那些不堪的岁月里,在日复一日的凄冷里,那酥酥麻麻的快意自脑海中绽开,足以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他惊叹自己的变化。

    红烛暖帐,火光朦胧。

    她靠在他裸露的肩头上,一头乌润的发丝在他颈中垂顺而下,面颊酡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