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迟没有出声,既没有为我解答疑惑,也没有恼羞成怒的反过来指出这段关系中我的种种不是,艾瑞克面无表情的站着,像个考试当天走错考场的倒霉蛋,面对整整一试卷奇形怪状、闻所未闻的公式和定理,他冷汗涔涔,只能报以错愕的目光和僵y的四肢。上帝,他找不到话说了。

    血Ye一点点变冷,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恍如一只被针扎破的气球,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颓丧的抓r0u着头发:“我想我们最好冷静一下,给彼此一点时间。”

    艾瑞克条件反S般握住了我的手腕,月光侵浸,他苍白的像个鬼魂:“冷静到什么时候?”

    “冷静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所以别再问了。”我心烦意乱,迫切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他的气味他的声音他的……存在,都正严重g扰着我的判断,我开始觉得委屈,想给妈妈打个电话,也想躲进被子里黑甜的睡上一觉。明明是期待已久的毕业旅行啊,明明今晚之前都很开心的,我甚至想象过自己年老时的样子,坐在壁炉边安详的和孙子孙nV们回忆当年,今晚会是四年高中生涯最完美不过的句号……我只是想要他参与进来而已,我只是希望这些人生的重要节点,他不是一个屡屡缺席、毫无存在感的过客,这是很过分的要求吗?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不,等一下,天太晚了,现在已经是凌晨,”他察觉到我的意图,如梦初醒,“你不要回去……”

    这个理由显然站不住脚,我草草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裙摆,婉拒了他的挽留:“三分钟而已,到了我给你发短信。”

    艾瑞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松开手指。出门前我听到他低声求证:“我们没有分手,对吗?”

    “……对。”轻轻带上大门,我逃也似的语速飞快:“晚安,艾瑞克。”

    相b热意袭人的白天,伊b萨的夜晚冷清许多,沙滩边架起了浅sE防护带,防止那些寻求刺激的小情侣沦为明早日出观光团的饭后谈资。头顶悬挂着弦月,目光所及树影幢幢,曾经在这儿欢闹嬉戏的人们都已经找到了新的娱乐和消遣。

    “你……你!”

    我没想到凌晨一点二十二分还能在酒店门前偶遇熟人,白天那个讨厌鬼一身臭汗,在我面前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隔着不短的一段距离,我能闻到他身上冲天的酒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