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天松只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但脑袋里却一直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他见到了很多人,有老爸,老妈,还有慈祥的外公外婆,和他嬉戏打闹的唐氏兄弟,满脸奸商笑容的周老哥,俏丽动人的任芊,还有很多很多,就像回放录像一般,把平生所见所识的人和事都在眼前回放了一变,仿佛重新来到世界上,重新生活了十七年,重新经历了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他沉浸在亦幻亦真的情景之中,看着自己读书考大学,四年后毕业上岗,经过又四年的努力打拼终于爬上了母亲留给自己的位置,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副总裁生活,成为众多同学同事眼中的成功人士,接受着无数人的羡慕和奉承,但为何内心却总感觉如此的空虚,这么多年来付出的汗水换来眼前的成就,难道这些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吗?或许,不是吧!

    正当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生活和价值观的时候,画面再度一转,发现自己站在了一处礼堂之上,左手边还牵着一位雪白婚纱的女孩。为了生活打拼这么多年,也终于要结婚了吗?张天松心中暗自欣喜,看着观礼席上的各种面孔,都是他所属熟悉的长辈亲友,纷纷向他投来祝福的目光。转头看向自己牵着的新娘,忽然心中一动,好像我连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孩长什么样都不清楚,为何我会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还不等礼堂上的张天松想清楚,画面再变。

    一个天真可爱的小萝莉正奶声奶气的叫着自己爸爸,而他也很自然的应和着陪她玩耍,妻子则笑盈盈的站在身旁,看着他们的打闹。忽然,张天松回头望去,只见妻子脸上始终有一层淡淡的薄雾般,使自己看之不透,记忆中仍无她的容貌。然而,他却丝毫不觉有异,很是自然地笑呵呵说了一句:“老婆你真美。”

    数十年过去了,他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当年奶声奶气的小萝莉也长大成人做了母亲,为他生了一对龙凤外孙,每天过着儿孙绕膝的日子。旁边迷一般的妻子相伴,还是看不清楚她朦胧的脸庞,但并不妨碍他毫不吝啬的赞美:“你好年轻老婆。”确实很年轻,不知为何,她给他的感觉,总是在二十岁上下,直至有一日。

    “我知道自己不行的了,不要让孩子再浪费不必要的钱,让我安安心心的走吧,也好赶早一班车去天堂,上到去我还要保佑你们呢。”苍老无力的他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沙哑的声音对着围在床边已入中年的女儿和女婿还有孙子孙女说道。

    安慰了一下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儿,最后握着坐于他身旁的老伴,轻声笑道:“老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的美,这么的年轻,可惜我要先走一步了,希望下一辈子还能娶到你,来生再见了。”待说完这一句,握着妻子的手无力地松了开来,眼前的一切景象终于在哭泣声中剩下了黑暗,无尽的黑暗。

    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么?张天松闪过一道念头,可为何我觉得还差了点什么,拼搏了大半辈子,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老婆孩子也有了,孙子孙女也长大了,可究竟是差了些什么?

    像似最后一道执念一般,即便此时已然身死,也必须弄明白才能安心的离开这已经不属于他的世间。但又是差了什么,自己的成就,是别人一生所求都求不来的,那我到底又缺少了什么。

    差了什么差了什么

    这四个字不停的盘旋在心头,尽管周围一片黑暗也阻挡不住他的念头

    林家别墅

    大厅里沉重的气氛,压抑的使人难受,但却没人开口说半句话,直到又大半个小时,厅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穿大红袈裟的老和尚渡步而入,这才使得犹如黑云压城的气氛为之一缓。

    “各位,老衲从不少同道那里打听到一个消息,虽然没有经过证实,但单凭老衲猜想也多为是真。”不等众人询问,那和尚就先说了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请大师解惑一二。”忧心忡忡的林老爷子没有了往日的精神抖擞,仿佛老了十岁的样子,看得令人心酸。

    来人正是和张天松见过一面,还出手相助的觉缘大师,他受林老爷子请求,通过一些特殊的门路打听关于袭击张天松的人的来历和缘由,见林老爷子一副忧虑急切的模样,也是有些不忍说出实情,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

    “各位要有心理准备。”一听这话,在场众人无不心中一紧,还不等他们细想,觉缘便开始说起打听到的消息。

    “老衲听不少同道说,前段时间一伙四五人的五毒神教弟子出现在g市,好像在追寻一个杀了他们教中弟子的修道士,而五毒神教擅长使毒驱蛊,而近段时间,就据老衲所知,和他们弟子有冲突或者有关联的人便只有张先生你了。”觉缘把目光停留在一边毫无神采的张天海身上。

    “五毒神教?”众人惊疑的问到,显然这些东西他们还接触不到。

    张天松的母亲林雪琴像似反应过来觉缘话中之意,顿时惊呼一声:“大师,您的意思是说小松他杀了那神教的弟子?这不可能,小松不会杀人的。”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