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第一节课之后,时九就出了教室,让乌亦丝替她请个假。

    然后,时九就去了学校的医务室,她的身后还跟着焦糖和黑猫。

    此时的时九给焦糖的感觉分外陌生,冰凉而淡漠,嘴角还带着平日里温文尔雅的笑容,可却连一点温度也没有。

    焦糖抱着黑猫默不作声地飘着,无论时九有什么样的打算,又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她都会追随她的。

    时姐姐,是她最信任的人了。

    医务室的门敞开着,时九走到医务室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牧云白手里提着一个水壶在给门口的枇杷树浇水。

    焦糖下意识地抱着黑猫退后了一步,昨天晚上,她明明看到的是一个已经死了的牧云白。

    面色惨白,两只鲜红的眼睛血丝密布,那明明是个死人,是只恶鬼,她不会看错的。

    看到时九,牧云白温和地笑了笑,“同学,我记得你昨天也来过医务室,你叫焦糖对吧,你是哪里不舒服么?”

    时九唇角翘起,论起虚伪的和善,眼前这个叫牧云白的家伙,与她也不遑多让。

    “昨天晚上,我们不是才见过面吗?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活人还是死物?”时九淡淡地说道。

    牧云白闻言非但没有惊讶,反倒笑着拿起了水壶,“我当然是个有体温的活人,让执行者失望了吗?”

    在生死之间,濒死之际,有的人却能成为亿分之一的概率,活下来,变成有阴阳眼的人。

    牧云白,现在也是世间罕见的,有阴阳眼的人之一。

    “我觉得我是个好人,要长命百岁的好人。”他微微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水壶,“执行者,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能看见鬼的凡人罢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

    时九闷声笑了,这样淡定如斯说自己是个好人的,她也是第一次见,“不要你觉得,要我觉得,我觉得你不是个好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戈今歌成了鬼,你见到她了么?”

    时九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清冷的目光落在牧云白身上。

    在戈今歌这个名字被提及时,牧云白明显地后退了一步,眼睛眯了眯,“她,现在这个学校吗?”

    语气有些惊疑不定,却又带着一些另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