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弈上前一步似乎想伸手,周遇一惊,蹭蹭后退几步垂眼道:“这毕竟是府里,你仔细些。”

    “是我莽撞了。”江弈只能尴尬一笑,退回一步收了手,声音压得更低,“遇儿,我瞧着你似乎经常能待在书房,不知兄长可有说过亦或是写下过什么对朔州之事的看法?”

    周遇眯了眯眼,这江弈倒是跟他主子问到一块去了,她为难似的叹了口气:“我在书房都是做些端茶研墨的事,上哪里能瞧见这些,他处理文书的时候我都只能待在外间。”

    江弈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却还是装模做样地宽慰周遇道:“无事,你不必压力过大,我看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办到的,你来江家不久,但我看着兄长已是有些信任你了。”

    周遇心里冲他“呸”了一声,面上却还是羞涩笑道:“你说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你放心,我都晓得的。”

    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虽然她不太清楚他们这么关心的朔州之事究竟是何事,但既然这绿茶男想利用她得到消息,她不如跟江戈商量一下将计就计,编个假的扰乱视线。

    “今日你也累了,好生休息,我就先回去了。”江弈眼见着今日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便告辞离去。

    周遇巴不得这绿茶男赶紧走,省的碍眼,她又伸手摸了摸怀中放得好好的锦囊,转身去寻那个针线婆子了。

    那婆子也算是府上的老人了,倒没想到这新进门的世子妃竟真的跑下人房来找她学做玩偶来了。

    这婆子有些为难,看着周遇从锦囊中掏出来的那块萤石和一堆五颜六色的线,想到上次见到的周遇的绣工,迟疑道:“世子妃,您真的要自己动手做?老奴瞧着您费心思寻来的这萤石和针线已是尽了心意了,这玩偶还是老奴来吧,万一伤了世子妃岂不是罪过。”

    周遇顿时有些无奈,她是个现代人,又不是真的是个娇养的大小姐,然而总是有人怕她磕着了碰着了什么都不允她动手,更何况她之前就喜欢做些小玩意儿,就算比不过古人,应当也没那么差吧。

    好说歹说周遇这才打消了那婆子的疑虑,开始着手教她怎么弄:“这做玩偶和平日里做衣服是不一样的,世子妃您看……”

    周遇连当年听数学课都没这么认真过,她先是按了婆子说的将那萤石磨成粉兑了水,将那些丝线都泡了进去,打算明日里晾上。

    这萤石不好找,她寻了许久才在一个行脚商人那里得了那么一小块,自是舍不得浪费那些浸了萤石水的线,而是央那婆子先用普通的线教她做一个练练手。

    “我记得妈妈上次与我说世子爷是不怎么庆祝生辰的,不知是为何?”周遇一边往初具雏形的玩偶里塞棉花,一边想到了什么问道。

    那婆子闻言一顿,讪笑道:“世子妃说笑了,老奴一个下人,怎么能知道主子的事,不过世子爷本就是不喜麻烦之人,大抵是不在意这些吧。”

    周遇看着手中玩偶胖乎乎的肚子笑了笑,考虑了许久,她还是打算做一只小花猫和一只小花兔靠在一起的小摆件,就像是她和江戈一样。

    想到镇国公和李氏,再想到江弈,周遇突然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江戈不为自己过生辰了,她捏了捏小玩偶软软的脸颊,笑眯眯地想,没关系,今后有她陪他一起过。

    周遇一面准备着生辰礼,一面还惦记着她有一大堆话等着跟江戈说,然而大半个月过去了,江戈忙得见不着人影,她连根毛都摸不着。

    去了书房好多次都堵不到人,也不知道是江戈有意躲着她还是真的朝中事务太多,周遇扶着额角不免有些头疼,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想着江戈那再也没动过的好感度进度条又有些忐忑,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