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沈良奕放开她,似乎情绪好转了点,拿出白布绑住胳膊上渗血的牙印,“我这个几个月,过的可比你疼多了!你说,为什么要假死?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我今日没有来烨然道,没有撞上你们,你还想瞒我多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亡故的心上人其实并未亡故,就像判了死刑又遇大赦一样,沈良奕当然欢喜的紧,可故意隐瞒也让他生气,觉得自己不被信任,“为什么不想着告诉我呢?我比不上别人让你放心吗?”

    范南风干笑着眼珠一转,决定把过错推到那场火上,“我也不知道有人要杀我,我从那场大火逃生后,稀里糊涂就已经在城外了,回去了是个死,还不如趁此销声匿迹,既避免入宫又如了想杀我的人的愿,岂不是未来再无风险?所以我就顺水推舟了。”

    “那为何不告诉我?”

    范南风道:“本来是想告诉你的,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况且,也没找到想杀我的人,现在很危险,不适合抛头露面。”

    “你不知道是谁想杀你?”

    范南风摇了摇头,觉得此刻,还是不要和萧景牵扯上的好。

    “我知道,”即使四个月的搜查没有决定性证据,沈良奕还是说的坚定无比,“我会替你报仇,让你不再藏身深山!”

    “啊?”范南风正要回绝,严刑逼供的老大冲进洞内,对他们说道,“大王,人招了。”

    他们便从非得打一顿才说的小匪手里,知道了事情大概:劫道的匪众是散装兵,大约半年前流窜至烨然道,先是花费半年修了山洞,正准备开始作乱时,正好在烨然道见到了卸货商队。

    在人迹罕至、与世隔绝的地方,突然出现这么一批人,带着几十箱看着贵重的货物,幡旗又如此招摇,在月光照应下闪着光,就像是主动对外昭示自己就是肥肉。

    到嘴的肥肉,哪有让它溜走的道理。

    但匪头贪心不足蛇吞象,觉得能选在此地卸货的人,装的肯定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他为了得到更多,吩咐手下耐心等待,在他们快要卸完之时兵分两路,一路跟着去寻据点,另一路砍掉商队的尾巴,截了末尾的四箱。

    他们没料到箱子里全装的是兵器,众人都觉得亏了时,匪头却喜不自胜,把箱子搬回了山洞,还等着打探的人回来,打算全部据为己有。

    可打探的人一去无回。

    匪头等了两天,知道大概率出了事,便亲自带人顺着标志去剿杀,临走留了一小部分留守,他叫那些人别动,可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匪头前脚走,他们后脚就去了烨然道,截了范南风为了引蛇出洞而布置的诱饵。

    后来就显而易见了,两拨人无人生还,只留下了这唯一的小匪。

    “那在据点,你看到了什么?”

    被打的小匪立刻回道:“他们把山挖空了一半,里面存着好多箱子,箱子里装着兵器箭矢、马鞍盔甲,还有火油等,全是战场上才用的东西。我们留了标记,本打算先回来,半路上却遇到一波人,最后只有我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