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平有时会感觉头疼,而且头疼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可能有点小病,但他没钱去检查,父母更困难,也没有向父母开过口。

    工资高,但上班的地方比较偏远,何平一年没有回过家,甚至没有去城市的机会。上班的这一年,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程度也越来重。还记得最夸张的一次,何平晕倒了,醒过来之后吃了些药便如同没事人一样。

    何平感觉到了一些事情,他不敢想,但非常有可能变成现实。这个时候,他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选择了辞职,并且回到上大学时的城市。故地、繁华的都市,他感觉再不看这些,可能就没有机会再看了。

    这个时候,何平终于轻松了,整天无事可做,整天放松,他终于有机会、也有时间,去医院,检查到底有没有病。

    检查结果出来后,何平看了一眼结果,没有失望,有的只是对这个世界的迷恋。脑瘤晚期,无药可治,可能只有几个月时间了。这个结果,也早在何平的意料之中,他丝毫不意外,只有平静。

    当然,如果他再有点钱,可以选择治病,可能会多留在这个世界一段世界。何平没钱,他放弃了,这辈子,就这样算了。

    人生无情,何平租了个小房子,每天所做的事情很简单,在城市中走走停停。终于,何平在一次灯火辉煌的晚上,穿过层层忙碌的人流,回到房间。本想玩会游戏,却不想一个关系不错的舍友发消息过来让他还钱,他知道舍友也很困难,但知道他借钱,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借给他了。何平虽然没有活下去的条件,但他有一颗活下去的心,借钱是为了买药,药还得吃,万一奇迹发生了呢。

    何平全身已经没有几个钱了,他留下能买几个馒头的钱,毕竟,接下来他还得活下去,活到不能活了为止。其他的都转给了舍友。

    却不知,钱转完之后,他的生命到此为止,躺下闭上眼睛,从此再也没有醒来。

    简陋的小房子内,一个手机亮着屏幕,地上散落着电线,一个行李箱。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旁边放着一张病历单。病历单皱皱巴巴。

    还是放不下,说是放下了,只是内心的自我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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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景象渐渐清晰,何平看到同学都在认真听课,老师正在讲台上讲着。

    何平头痛欲裂,何平还清楚的记得,他生命走到尽头了,但现在,为什么……

    头痛只是因为上一世的身体惯性,嗯,暂且称呼为上一世。现在他再次回到高二,还是那堂课,还是那个座位,还是那个学校,还是那个教室,还是那群同学,还是那个老师。

    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在,才是真实的世界。那种以为生命走到最后,结果到头来才发现是一场梦的感觉。没有人能体会到其中的痛苦,何平现在的心情,喜悦到几乎癫狂。

    “这个问题谁来回答,本文分为几段,每段的小标题分别是什么?”老师再次开口,说着同样的话语。这却把何平吓了一跳。其他同学听到回答问题,都低下头。何平反其道而行。眼神越来越亮,头也抬得越来越高。

    老师不见人举手,语调逐渐提高:“分段起标题的方法我讲过八百遍了,这么简单都没人举手吗?那我就叫人来回答。”

    场景何平异常熟悉,而且感觉到亲切。到底是一场梦,还是重生,这些,何平都不关心了,现在的他,只想拥抱这美好的生活。

    “何平,你来回答这个问题。”老师无人可叫,再次叫了何平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