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把头发剃了?”江轶呆愣在原地,震惊地问。

    庄承然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手心又被刺一下,他笑得随意,“长发太久了,想换个形象。”

    他弯下腰,笑嘻嘻地问:“你要摸一摸吗?”

    江轶缓缓走向他,伸出了双手,却不是去摸他的刺猬头,而是将他整个环住,让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是……因为我吗?”江轶此时的声音像一瓶没了气的苏打水。

    庄承然贪婪地在他肩窝处嗅了一下,手虚虚地搭在他腰侧,起身微微拉开距离,笑着说:“你刚醒吧?饿了吗?咱们出去吃饭?”

    “庄承然!”江轶有些急,声音不自觉高了些,尾音高扬。

    庄承然嘴角的笑意淡了些,他错开了江轶的视线,不在意地说:“只是头发而已,剃了还能再长,留个三四年就好了。”

    是啊,与未来相比,头发确实没什么值得可惜的。而且霍老太太让他剪了,没说不让他继续留。

    江轶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他感到气愤,可是他又有什么立场去生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他哪来的资格同庄承然生气?

    “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江轶向庄承然道歉。

    庄承然笑笑,揉了揉他的头,“你那哪叫凶?顶多就是小松鼠鼓气。好了,真没事,我饿了,咱们出去吃饭吧?吃完给阿姨打包一份送过去。”

    两人随便找了家江湖菜馆吃了顿晚饭,江轶付的钱,给周媛打包了份她最喜欢的腊味煲仔饭。

    江轶每天下午五点半准时去给她做晚饭,再把第二天的早饭和午饭一并准备好,套好保鲜膜放进冰箱里。

    周媛很乖,会自己热来吃。

    许是一日三餐正常,精神也没有大幅度波动,周媛精气神好了许多,脸上能见着些红润了。但她那双眼睛彻底死了。

    周媛从医院出来后就特别安静,像是失去了语言功能一般,见到江轶也不会有任何反应。她就是整日地坐在窗口看着外面,而对面除了破烂的居民楼什么也没有。

    “妈,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煲仔饭,你快尝尝。”即使周媛不会回他,但江轶仍然尝试与她沟通。

    江轶将煲仔饭的锡箔纸盖揭开,从厨台上取了双筷子放在桌上。

    周媛乖顺地来到餐桌前,拿起筷子机械地吃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