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诚睿脚步没停,身形也没有任何变化,但背影僵了那么一点点,就这细微的变化,还是让贾泽捕捉到了,这也更坚定了他的猜测。

    这几天,他也在回想事情发生的整个经过,越是想越是觉得蹊跷,以柳媚儿的精明,怎么会在自己母亲的寿宴之前,和别的男人在自己的房子里打情骂俏,而且那老白脸男人的每句话明显都是有目的的,是在故意引诱她说出内心深处的想法。

    再加上后来他让手下去处理那个老白脸男人,却在半路被人莫名其妙地劫走了,而贾诚睿第二天就回了府里,前后一联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就更加清晰了。

    正好如今的贾泽已经对柳媚儿没了那份心,又掺杂了对前妻的些微愧疚,也就顺势而为处罚了柳媚儿,也能在这个大儿子跟前卖个好,而妻子与儿子哪个更重要,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所以贾泽说了一句让自己都感动的话:“我不怪你!”

    虽然贾诚睿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但以各自的修为,贾泽相信就算自己的声音再小,贾诚睿也应该是能听见的,看着贾诚睿缓慢但却毫不拖泥带水的步伐,贾泽对自己这个儿子从心底有了一份认同。

    这个儿子将来一定会比自己走的远,自己作为他的亲老子,只要自己做的不太过分,相信这个儿子不会对自己太差,而且自己现在又任用了叶琴作为后院主事,不管从哪一方面出发,自己的家族只有不断向上发展的份,也会被其他家族的人羡慕,这点看人的眼光他还是有的。

    后院清竹园不远处的承继院,是贾诚智的院落,此时的贾诚智还没有从自己被人算计,后自己的母亲又被父亲厌弃的状态中缓过神来,所以神情已经萎靡好几天了,此时听着自己身边的小厮德宝的汇报:“少爷,刚刚老爷将大少爷叫到前院去了,似乎是说了什么话,大少爷修为高,奴才不敢靠的太近,没听见到底说了啥。”

    德宝战战兢兢的回着话,唯恐少爷不高兴,朝自己发火,骂一顿倒没什么,就怕少爷生气太严重,拿灵力对付他们这些修为低的可怜人,那就不是简单的受伤,还有可能丢掉小命了。

    “你这狗奴才,在爷面前一副抖抖索索的样子给谁看,爷会吃了你不成?”贾诚智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眼里恶意横生,既有对德宝看见自己就发抖的厌恨,也有对自己那个喜新厌旧的生父的厌恶,明明是一个虚伪的花心男人,还硬要将自己伪装诚被人蒙蔽的样子:

    “我呸,老东西,暂时就让你们这些渣滓嘚瑟着,等爷将贾府拽在手里时,看你们还能蹦跶的起来!”

    自以为贾府将来一定会被自己收入囊中的贾诚智,硬是将贾泽和贾诚睿想象成了一对空有修为,而无头脑的蠢货,一心幻想着通过自己的智慧谋略,将整个贾府拽在手中,让其他人在他面前瑟瑟发抖,摇尾乞怜。

    贾诚睿想回自己的春晖院,但走着走着,抬头看时,已经到了静梧院的门口,听着院落里稀缘和鹏飞的笑闹声,贾诚睿没有丝毫的犹豫,几步就到了院子里。

    稀缘和鹏飞正在院里比赛谁跳绳跳的多,忽然看见自己的爹爹,俩孩子对贾诚睿已经有了一定的熟悉度,于是双双朝着贾诚睿问好,还有向贾诚睿身上扑的趋势,只是昨晚毕竟情况特殊,他们不知道这会儿的贾诚睿还会不会让他们两个靠近,于是站在里贾诚睿不远的地方,看着贾诚睿不再说话,场面一时冷却下来,旁边伺候着的下人也不敢说话。

    “稀缘、鹏飞,你们这又是练的什么功夫,还需要绳子辅助?”贾诚睿打趣地问道。

    “这不是在练功,这是娘亲交给我们锻炼身体的方法。”稀缘向自己的爹爹解释道。

    “哦,原来不是在练功啊,看来爹爹的思想已经跟不上你们娘亲的了,嗳?你们娘亲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呢,娘亲正在和那些管事在商量为太爷爷办寿宴的事情呢,很忙的,还要一会儿才能回来,我们等娘亲回来一块吃饭,娘亲还说会请戏班子来府里唱戏哦,这次我们就可以好好的看戏了,真高兴。”

    稀缘一副终于要实现愿望的表情,鹏飞也是一样的表现,看的贾诚睿也有了一种想要看戏的心情,好奇怪的感觉,但不会再让他反感。

    贾诚睿一直在找话题与两个孩子说,不一会儿,三人就开始融洽相处了,贾诚睿和身后跟进来的贾陆一起站在两边抡着绳子,稀缘和鹏飞从抡起的绳子空隙中钻进钻出,换着花样地跳着绳,欢乐的笑声传出了很远。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孩子已经满头大汗,脸上红彤彤的,像熟透的大苹果一样,丫鬟和奶娘赶紧找帕子给他俩擦汗,准备歇息,然后梳洗吃饭,贾诚睿虽然对吃饭并不积极,但顾及到叶琴和两个孩子,还是决定与他们一起用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