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霏虹正惶惶无措,吃血妖这一问,顿时惊得几乎跳将起来,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红着脸答道:“不曾……许道兄为何有此问?”

    旁人也被血妖这突兀的问话弄得摸不着头脑,纷纷把目光投来,更让吴霏虹心中慌慌,好似做了坏事被人逮个正着。

    “咦?”

    “吴道友体内竟生出一道微弱真气,入城之时还不曾有。”

    太虚和冯粱赫的表现,让许听潮最终肯定,方才自家感觉并未出错!

    其实方才从那玉灵宫出来,心神放松后不久,许听潮就察觉吴霏虹身上有些异常。初时他还只当这女子经历了洗髓伐毛,该有这般变化,但很快就发现似乎并非如此!这女子体内,似已生出了真气,只是太过弱小,几乎察觉不到。

    尽管心中怀疑,但男女有别,又不好施展法术窥探。许听潮不敢肯定,但此事又十分紧要,因此便一面行走一面暗中观察,以期能发现些什么。

    此刻听了冯粱赫的话,许听潮悚然动容,一个箭步就抢到吴霏虹面前,伸手要去捉她手腕!

    吴霏虹心中纵然有些绮念,但许听潮当真欺近身旁时,又十分惊慌,下意识地往后退步,但如何躲得过虚境的擒拿?只一个恍惚,皓白细腻手腕便落到一只宽大灼热的手掌之中!

    霎那之间,吴霏虹浑身肌肤变得绯红,又是羞怯又是焦急,又是愤恨又是委屈,隐隐还有那么一丝欣喜!可怜这女子如此大的年岁了,还不曾尝过情爱的滋味,之前全副心神都着落在术数之上,陡然面对这等窘境,哪里知道该如何应对?

    许听潮也陡然发现自家孟浪,慌不迭地将手中滑腻温软的玉腕抛开,退后几步,抱拳躬身施礼——

    “愚兄无状,还请妹子赎罪!然妹子体内竟然生出真气,此事万分紧要,还请妹子伸出手腕,让愚兄一试!”

    只是为了此事么?

    心头陡然生出莫大失落,吴霏虹两眼忽然一黯,然而片刻之后,又是大喜过望,勉强收敛了心情,把之前被握住那只手伸出,盈盈一笑:“此事小妹亦是不知,许道兄尽管施为。倘若小妹经脉中当真生出了真气,岂非也可修行那曳影宝章,自此之后,便也算得玄门中人?”

    这女子越说越是自然,及至最后,神色间还带了几丝俏皮向往,许听潮不觉有他,道声“得罪”,凌空点出一指,一道纤细的五色清光便从指尖窜出,直直落到吴霏虹皓腕之上。

    许听潮神情专注,双目虽然睁着,眼中却五半分神采,想是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探查人家经脉之上。

    这般表现,把血妖等人看得连连摇头。

    在场的除了血妖,哪个不是积年老怪?吴霏虹的掩饰技巧也颇为拙劣,早被他们看出了破绽,心中便有几分猜测,大都想到了此事的缘由。只不过这事儿委实不好说,也就不点破,只暗叹许听潮的木头性格几不可救药。

    同为一人,怎么这血妖小子就吊儿郎当没个正形,待人处事,察言观色,皆不糊涂呢?

    许听潮太过专注,并未察觉众人的异常,如此凝神查探半晌,面上喜色愈发浓重!忽然间,两眼就有了神采,内中欣喜遮掩不住,径直蔓延到那张稍稍改善了些的死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