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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天啊,大地啊,是哪路神仙给我开的这么大一个玩笑啊!”秦观看着自己稚嫩的小手,不甘地朝天大喊。颓然地躺在床上,秦观苦苦思索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让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优质青年,变成了一个刚刚十二三岁的小屁孩。

    秦观本来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跟着一帮同学去山里野营,正好碰上了山洪爆发,还没来得及进入社会,就被汹涌的洪水一波带走了。也是他倒霉,扎营的时候就他的帐篷在最外围,别人仅仅只是受到了些惊吓,等到山洪过去清点人数,才发现就秦观一个人跟着帐篷不知所踪。

    等到秦观再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的建筑看起来古色古香,刚想从古朴的木床上起来,就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卧槽,我怎么身体缩小了?”掐了掐自己的脸,满满的胶原蛋白,跟着自己快有十年的青春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抬眼看了看屋子,面积不算大,只有一张床,一个蒲团,墙上还挂着一幅人像画,其他的除了洗脸的铜盆,就没什么别的东西了。

    秦观一时还接受不了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不顾浑身的酸痛,挣扎着起身走到了装满水的铜盆跟前,细细打量水中的自己。

    “唔,虽然比不上自己没长痘那时长得好看,不过也算不难看了。”秦观臭屁地想到。其实他不长痘的时候也就是个一般人,跟这个小屁孩的样子有个三四分的相似,甚至比以前他小时候更加灵秀。

    本来嘛,秦观虽然经常在网上看些穿越网文,但是真的经历到自己身上,他自己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毕竟那都是些幻想小说,到了自己身上可就是恐怖小说了。虽然他小时候看《西游记》《封神榜》之类的电视的时候,也幻想过自己能进入那个世界,学一身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本事,就跟姜子牙那个白头发老头似的,带着一大帮弟兄打天下。可他毕竟早就过了那个爱幻想的年纪,虽然男人至死都是个少年,可经历了毕业找不到工作的经历之后,什么样的幻想比得上填饱肚子来得强呢?

    秦观生在北方农村,小时候家里面也算是个小康家庭,作为家族里最小的孩子他也算得上是受到了众人的爱护。吃喝不愁,连跟同村的孩子们打架,自己都有七八个哥哥姐姐帮忙,他就在旁边摇旗呐喊就行了,可谓是过了一个美好的童年。可是到了他刚上初中的时候,父母因为一直以来的家庭矛盾,选择了离婚。虽然秦观表示理解,也支持他们离婚再各自找寻自己的幸福,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妈,他们不爱对方,也爱自己这个孩子,但是秦观还是不想跟着他们任何一方去重组家庭,这让他总会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秦观选择跟着自己的爷爷继续在农村生活,父母各自组建家庭之后,除了逢年过节,也见得少了,不过这也没有影响到秦观快乐地长大。乐观和随遇而安,可能就是他从上辈子就带来的性格吧。

    秦观的爷爷秦培理是个旧社会的风水先生,虽然早就不给别人看风水了,但是村子里遇到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村民们倒是还总来找秦老头儿来问问。从小耳濡目染,秦观倒是对这些古怪的门道产生了不小的兴趣,还总偷偷地翻爷爷珍藏的书籍,什么《占星术》《道德经》《相宅术》之类的书也都算是浏览了一个遍,只不过都太过于艰涩,秦观的小脑袋瓜也弄不明白这些都是干嘛的,只能死记硬背地记下了十之一二的内容,权当是课外读物了。可惜这些东西,秦观在毕业找工作的时候是一点用没有啊。

    秦观的同学们,找到工作的等着上班,回家里继承家业的继承家业,就只有秦观这么一个啥都没有,还整天乐呵呵地不着急的男青年了。秦观的爷爷早在他去年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去世了,秦观回去服丧之后就更加没了目标,本来还打算工作了好好孝敬老人,但是现在这个目标也已经永远不能实现了。秦观伤心了足足有半年,也是同学们看着他意志消沉,才拉着他出去野营散散心,谁知道这一散心,连人都给散没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轻拂乱其所为。”秦观给自己打气,虽然念叨的东西和现在的情况没什么联系,只是个心里安慰。秦观从自己变小的身体,和房子的装潢,很清晰地就能知道自己是穿越了,虽然也有可能是被什么拍古装戏的剧组给救了,还给自己换上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袍,可这个概率连秦观自己都不信,“什么样的剧组会闲的给一个不认识的小屁孩换衣服,还不报警拉着继续演戏?最沙雕的剧本都不可能这么写吧!”

    适应了一下刚刚一米六出头的身子,秦观就想推开门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他自己是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了。“最好别是什么乱世,不然我这么个小屁孩子,连活下去都难。”

    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出现在秦观眼前的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七八个人正在举着棍棒操练着,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小孩子,有男有女,不过就连其中的女孩子都比秦观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要精壮得多。靠着秦观出来屋子不远的地方是一处高三四丈的白石牌坊,看起来很像仙侠剧里面的山门,不过就是建得离院子太近,显得院子整体上很拥挤。秦观所在的屋子是一排小屋子的其中一个,而秦观的屋子就在最靠近山门的地方。这一排屋子隔着少年们所在空地的正对面,是一间更大的屋子,左右各有一处围栏围起来的田地,田里面种着秦观说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有两名农夫样子的老人正在侍弄花草。

    秦观迈步出门,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到大殿来。”秦观吓得一个激灵,左右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是谁在跟自己说话。院子里正在操练的小孩子(也不能说是小孩子了,毕竟现在光凭外貌来看,秦观才是那个最小的孩子),见秦观傻子似的待在门前左顾右盼,纷纷放下了手里的木质兵器,笑嘻嘻地对着秦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秦观受不得众人的围观,闷头就朝着正对山门的大殿跑过去。路上斑驳不平,秦观一个不留神,就要往前摔倒。这时,一股轻柔的力量把他扶住,摆正了身子,秦观正要感谢,看了看旁边,还是空无一人。秦观觉得这几分钟遇到的事情,简直比自己爷爷当初给自己算命时候说的话还玄乎。

    当初秦观十二岁的时候,秦培理给秦观批了个卦,卦象让秦培理莫名其妙,解了足有小半年,才算是模模糊糊地给秦观说:“罐儿啊,你这命相爷爷也看不清晰,只知道你本来应该是早夭的命,但是冥冥之中又遇水大吉。”秦观对于自己爷爷占卜算命的本事也是将信将疑,毕竟这事情说的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没发生之前,谁知道怎么回事呢?

    秦观缅怀了一下自己的爷爷,心说:“爷爷啊,要是能回到过去,我肯定跟您好好学学本事。”从被山洪冲走到现在,遇到的怪事,简直让秦观颠覆了世界观,以后就算发生啥稀奇古怪的事情,估计他都能平常心对待了。“还有啥事比穿越更令人难以理解的,不是吗?”

    平复下心情,秦观走进大殿。大殿里东西倒也不多,朝着门口的墙上有一副人像画,画上是一名身着长袍的长髯道人,手捧拂尘,坐在蒲团之上。画前面是一个香炉,香炉之中有三炷香,香烟袅袅,盘旋而上。大殿里还有二十几个蒲团,除了画像前面的蒲团是紫黑色的意外,其余蒲团都是青白色的。打量了半天,秦观也没见到大殿里有人,那刚才说话的人让自己来大殿是来干什么呢?“难道要我先等上一会儿?”秦观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反正既来之则安之,都算是死上一回的人了,还有什么别的好怕的呢?

    秦观等了一会儿,见还没有人来,也不见外,自顾自地就坐在了一个蒲团之上。屁股刚沾到蒲团,眼前突然一阵恍惚,摇了摇头再抬起头来,就感到一阵微风拂面,画上面的道人缓缓从画中走了下来。

    秦观是没见过鬼长什么样子,但是也知道这老者肯定不是个人,哪有人能从画里面走下来的,而且周身烟气淼淼,跟以前看过的一部鬼片十分的相似。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冲击,秦观嘎嘣一声,就此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