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婉婉熬夜奋斗完自己策划书,又吃了一顿馄饨。

    一大早,她迷迷糊糊蒸了个面皮上点着红点的兔子奶黄包,咬着包子在窗台上看日出。

    太阳从地平线慢慢攀爬上来,逐渐晒红海面和云层,以一种与黄昏迥异的色调展现着大自然的壮丽魅力。海滩上空无一人,前一天“红烧牛肉面”写的东西,也被海水冲刷恢复成原状。

    路婉婉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咬着包子的嘴一动不动,僵硬转动着自己脖子,将视线从日出转移到放着歌剧魅影的手机上。

    歌声真是好听。

    代表的意义真是可怕。

    路婉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紧紧闭上双眼,装瞎一样扭开脖子,不想再多看手机。她明知道装瞎是没有用的,也知道手机那头的人不会因为她装瞎或者不接电话就此放过她。

    铃声响到快没耐心,路婉婉才闭着眼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好友齐蔓咬牙切齿的声音:“路婉婉,你还敢接我电话!”

    路婉婉本来是害怕的,可真当听到齐蔓的声音,眼泪突然就失控了。

    她嘴里的包子还没有彻底咽下去,哭着噎着喊着:“蔓蔓……呜呜呜呜……”

    电话对面的齐蔓憋了几天的怒火,突然面对路婉婉抽抽涕涕的呜咽哭声,有种心烦气躁的憋闷感。她烦躁挠乱了自己刚做好的发型,凶狠斥责着对面的路婉婉:“你哭屁?就你没理由哭。”

    其实这天下最有理由哭的就是路婉婉。

    十二岁的她被关在不能发声也不能做任何事情的躯体里整整九年,至今还不知道要怎么和别人说自己遭受的经历。她的委屈是别人无法理解的,即将受到的误解也是最深刻且难以解决的。

    可路婉婉把手上残余的包子放回盘子里,艰难将自己嘴里那点咽下,抹了抹眼泪,哽咽着:“哦,我不哭了。”

    齐蔓:“???”

    路婉婉很难过:“我现在在月亮海滩边上的别墅里,你要来打我直接过来就行。别打残了我,这违法的。”

    齐蔓:“???”

    路婉婉吸了吸鼻子,努力镇定维持着正常的语气,继续伸手抹着眼泪:“我以后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我会去和爸爸妈妈认错,也会和蔺楠解除婚约。离贺嘉祥远远的,如果碰见白悦,我就跟她解释清楚,我和贺嘉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