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渊心下很疑惑,不懂小姑娘明明有三个哥哥可以白吃白喝,为啥整天还要捣腾这些又脏又苦又累,又没多少收获的粗活儿?难道,就为了借此惹三个皇子心疼?

    不管怎么样,这丫头而今使的“苦肉计”效果非常好,三个皇子本就蠢,很难不上勾。显然,这丫头已经在全力准备出冷宫了。

    呵,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折腾多少稻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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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中元节,月圆日。

    韩伊朵用粗米饭磨了粉,用晒干的荷叶做了荷香糕,等着三个哥哥们如约而至,共渡团圆佳节。

    可是等到困意袭来,月儿都被云睡去,也没等到少年们赴约。此后数日,亦无人来通知说明,仿佛石沉大海了。

    有了期待,才会倍觉失望,隐隐忧虑,成了心结。

    韩伊朵忍不住跟兰姑姑倾叙,“姑,哥哥们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呀?以往他们从来没失约过。”

    其实她是想打听一下,兰姑外出是否探听到什么情况了。

    兰姑是知道的,只是她也没料到,三少年会被绊住这么久,她暗忖也许情况有些严重。也存着一丝侥幸心里,也许过几日情势转好,三人又来了。她提前说那些,平白害姑娘担心,没必要。

    然而,顾九渊并没那么多顾及。

    “月前秋闱,三位皇子也参加了秋试。估计是成绩不太理想,教皇帝陛下罚于殿中思过,日日需得熟读诗书经论,以备殿试。”

    韩伊朵一听这茬儿,才想起大苍朝也是有科举制度的。这会儿,正是秋试放榜日,很快排上三甲的进士们就要进宫面圣,举行殿试。这里面的皇帝是一位积极的中兴之主,对于眼下选拔人才十分看重,也难怪对儿子们的学业抓得格外严格。

    “不太理想?那哥哥们的成绩,很差吗?要闭门读书,这离秋试放榜日都过了一个月了吧,他们天天闭关着读书,这拔苗助长也不可能在殿试上有所表现吧?”

    顾九渊道,“皇子们参与殿试,只是旁观。殿试结束之后,皇帝会重新考校皇子们的学问,大抵也是看他们对进士们的策论的见地。若是这般作弊式地教导,还不能长些见识,恐怕……”

    三个蠢货在这种事上,年年犯蠢,岁岁被罚,已不稀奇了。但,这一年那个假货仗着有些文采,以及背后高手的指导□□,在秋试和殿试上的表现尤为突出,极受旭阳帝偏爱,连带着更衬得三个养在身边的儿子成了废柴,恨铁不成钢,受训被罚,已是命中注定的劫数。

    呵,他们这会儿忙着应付皇帝的考校,哪还有时间来看小可爱。